我曾有一个很浪的女人,浪的怜怜可心。但她很慢,慢的使人疯狂......
开始总是真的
多年前,因为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去出差,在发布会上一个女生强势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应该是一个女人。
她是那种第一眼就能给人明晰而深刻印象的女人,性感,奔放而才华横溢。为什么把性感排第一位,因为她确实太性感,以至于你都不敢轻易起占有她的心思,除非强大到能足够支配,或者是保守点说,满足她的地步。
男人对女人的感觉,是理性后的感性,占有欲都有,但是会在内心衡量。只有认为他已可以“拿下”她,才会心起旖旎。至少我是这样子,我是男人,一个健康而强壮的男子。我会对我能“拿下”的女子射出具有足够侵略性的眼光,至于是否有吸引力,或者是被接收到,已经无所谓。
她的性感是一种整体性的纯粹感觉,好像是一颗红樱桃,红透饱满而泛着亮丽的光泽,你几乎能很容易判断出内里有甜蜜浓洌的汁液,咬破有迸溅四出的汁液瞬间弥漫整个口腔,而有清新自然的快感蔓上心头。就是这样子,你看她一眼,就想一口咬破她。不是只想摸摸头,捏捏脸,或者是别的轻性感。
我想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于是就有了后面的故事。我的目光刺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的目光会有回馈给我,甚至是肢体的某一部分会有我期待中的应激反应。如同你与情人的对视中,当你渴望的眼神扫到她可爱的小锁骨,她的锁骨会被更加风情的显露,配合以妩媚眼神的回复性抚慰,如同有话要说:来吧,我需要真实而野蛮的抚摸,而不是暧昧而怯懦的撩骚。
整个发布会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高强度周密的前期准备已经耗尽精力,最后的会只是例行公事。我的眼睛,已经完全被她死死攫住,我想剩下的,该是语言了。她应该喜欢单刀直入的交流,再多一点的暧昧不清,哪怕是多一个眼神,就不是深入,更不是攀升,而会成为多余、可笑甚至是怯懦。我想她不会喜欢的。
晚宴上,她意料之中的让人惊艳了,但惊艳的程度完全是意料之外。当然如果惊艳到意料之中,我肯定不会再前进半步。
我只是把蓝西装换成黑西装,另配了条领结。而她一身晚礼,红艳动人,裸露恰到好处,我想看到的地方都能看到,更想看到的细节则若隐若现。令我高兴的是,她的红和我的领结一色,都是酒红!
一场宴会上会有无数个故事,会后当然有更多故事。可是在我和她眼中,就剩下一个故事,那就是接下来的故事,我和她的故事。
我很喜欢看女人喝酒。咽下酒的过程,能欣赏到她最原始的欲望,是温柔,是贴切还是浪漫。而我看她喝酒,只看出一个浪字。恰到好处的野,用力下咽都是刚刚好。我端着酒杯过去攀谈,直呼其名。知道她的名字,是礼节也是刻意。果然,她也直呼我名。好吧,我承认连音色也是我喜欢的宽阔和爽朗,尾音才有柔软,像在晒太阳,是躺在床边的朝阳,说不清楚季节的温暖和明快。
我对女人的皮肤有着近乎偏执的坚持,要滚烫柔软而光滑,就像某种小吃。吃货都好色,我是坚决这么认为的。有意无意间的触碰,刚刚好,能感觉到我想要的力量和温度。至于颜色,水晶灯下和台灯下的色差会有,但也会是想要的颜色,可能会更柔和些。
我们的默契“交易”大部分是通过眼神达成的。接下来的事情除了色情都是色情。是浓色郁积的勃发,是水到渠成的通达,是水乳相遇的融化。
后来也是真的
她的确是一个很浪的女人,床上和日常都是,这一点我很满意。我想大多数男人都喜欢浪的女人吧,一个只对自己浪的女人,一个浪到可心的尤物。工作中, 她在天上的时间和在地上的时间差不多,满世界浪。在天上的时候我管不着,在地上的时候她大多都是我的,我们俩尽情的浪着,亲密到不说话可以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或者是想要什么。这个让我很是欣喜,如斯美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就这样,我们自然的我去了她家里,她来了我家中。
男人和女人的故事一般来说,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就剩下两情相悦,进而谈情说爱,进而谈婚论嫁,进而走进坟墓,这是正常发展脉络。可是我们俩的发展脉络让我很是怅然。我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讲下去这个故事。可是既然是故事,与人无害与己无害,那就继续吧。
事实总是残酷,世事总是弄人
因为在一起快乐,快乐到忘了向后面想朝后面看,快乐到只要今天不要明天。我们俩在一起谈论过所有的问题,可就是关于明天,只字未提。即使我们在一起快五年的时候,还没有。或许是没有勇气,或许是还没有准备好,或许是其他。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担忧过,我不知道她是没想过还是不想想,我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走,我们也慢慢的走。我没提,是因为我觉得这一切都会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我习惯了。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这么的自然而然,一切都是。我想当然也包括以后,可是不是。
有一天,在市中心的咖啡店,我下定决心跟她说说明天。她刚下飞机,我刚下班。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将一如往日是我们的,应该说是一个愉悦而闲适的下午,有阳光,有空闲,有情调。对于两个人的明天,我们可以足足谈一个下午,一个晚上,甚至是接下来的一个整天或者是更长时间,可是当我刚刚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钻戒,正式说起明天这两个字,她就掩面哭了,泣不成声。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或是哪里做得不对。我好像点了她身上的某一个深藏不露的穴位,而这个穴位,是对于熟悉她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肤甚至是每一处褶皱的我来说,从来都不知道的一个穴位。也许,这个穴位从来就不在她的身体上,而是在其他地方。
待她哭完,我适时的递上纸巾,这是我的习惯性动作,也是我们多年在一起的默契。一如往日她刚吃完饭,我就能恰到时机的递上纸巾一样,这个习惯性动作,作为亲密的情人来说,是基本素养。我想,哪怕仅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也是合适的,她恰恰想要,我刚好就给。可是纸巾递到她手里,接过去,又开始哭。
对于一个我几乎完全了解的女人来说,这样的情况让我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她抬起了头,睁开已经被泪水浸泡到满眼红丝的双眼,那是我亲吻过无数次的双眼,可这个时候是那么陌生。她开始说起她那个我见过的家,可是家背后的故事我从来没有听过。
我的父亲和母亲是近亲结婚,我有一个大我五岁的智障哥哥。我姨妈是医生,她说如果我们结婚,我们俩生孩子不好的几率非常大,是非常大。我父母养育哥哥的苦我看了二十多年,受够了。
我一口气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不可以和任何一个人结婚你跟谁结婚发生不幸的几率都很大一样的大概率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知道,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男人,可是我们俩太合拍了,从你看我的第一眼,从我看你的第一眼,从我看你看我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想我们俩在一起。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没有别的想法,我控制不了。
我试探地说,我们可以不要孩子,或者,领养......
不,不可以。 我知道你的父母对你的期许,对我们的期许。他们不可能允许我们没有孩子,没有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我们强行在一起,后面也会出现问题。我不想这样子,不想父母跟着心里受累。
我哀怨地说,如果我一直不提,我们会永远这样下去吗?
我曾经试过无数次想要和你分开,我曾经找过无数个理由想要跟你分开,我曾经试着无数次鼓起勇气来跟你说,可是我一看到你的眼神,我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不知道......我知道不会永远,我也知道这一天总会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矛盾。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
可是我看她的第一眼,只是出于侵略性的目的,她看我的第一眼,只是乐意的回应。我想,最后错的还是我。我失败了,败给一个莫名其妙而有异常强大的理由。我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没有像我遇到的这样荒诞不经的事情,可是,他就在我身上发生了,就在现在,就在我对面。
我想,这也能成为理由么,这是什么狗屁理由?这是理性如我的人所不能理解的,也不可能是理性如她的人所能持的理由。我不知道这个想法作为理由,楔在她心里面有多久,楔得她心里流了多少血?可她今天拿了出来,哭着说了出来,决绝和绝望。拿出楔子,留在她心上的该是个洞。
后来的后来,都是悲凉
去年,就是我们相遇的八年后,我听说她跟一个同事结婚了,当然没有通知我。我感觉自己是被戏弄了,我坚决的怀疑以前的种种,甚至她那天伤心欲绝的做出分手决定都是借口,全是撒谎。她是个骗子,十足的骗子,可是我想到这,心里一阵阵痛,我宁愿相信自己是智障。
后来,有一天我偶然在机场碰到她,看到了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丝毫原来的眼神,空洞到一团死气,看见我,只微微一闪,就好像即将熄灭的炭火在微弱的闪烁,注定走向死亡的闪烁。她没有说话,从她的眼神里面,我能看出来明确的不解释的意思,只剩决绝和绝望。是的,我想就是这两个东西:决绝和绝望。我熟悉这两个东西在她眼睛里的表达方式,一如三年前那天的那个下午。
再后来,听说她生了个儿子,是个健康的宝宝。生完孩子不久,她就离婚了。
再后来,我结婚了,再也没有见过她。但是见过她的小孩,眉宇间,还能看出神似她般嘴角的阳光。
我讲的这个故事,不是爱情。这是情欲,也叫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