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动,再动我开枪了,”苏铭满脸都是极度的愤怒,持枪的右手因为过度用力导致手枪上下不停的浮动,“就为了钱财,你连自己这么多年的兄弟都要杀?”
“这么多无辜的性命,你真的是丧尽天良。”
周虎根本就没有理会举着枪的苏铭,自顾自的挣扎着在已经满目疮痍的店铺里面直起身子,屋顶上突然有一块巨大的碎石突然掉落,直接猛烈的砸中了他的头部。
周虎向后一个踉跄硬生生的坐在了地上,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滚烫的鲜血从周虎额头一直流到下巴,然后“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他张大嘴巴猛烈的吸了一口气,使劲的摇晃了一下脑袋,想再站起来却像失去了力气一样又重新跌坐到地上。
这次他没有再挣扎着站起来,只是慢慢的向人形炭体爬去,只是仅仅爬到一半,他的身体就再也没有动弹。
苏铭右手持枪,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就在他把左手伸到周虎鼻息的一瞬间,周虎翻身对着苏铭右手就是一个飞踹,哪里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苏铭手中一个不稳,手枪脱手而出。
站起身的周虎一脚踹在苏铭肚子上,接着就是如出一辙的把苏铭的头猛烈的和墙壁做了一次零距离接触。
滨海市。
刑事会议厅。
苏铭又是正襟危坐在会议厅椅子上,对面站着脸色极其复杂的王局。
“这么说,又是周虎把你给打晕了?”王局双手抱在胸上,脸色十分不好。
“嗯…”苏铭如坐针毡,极其尴尬的回了一声。
王局往前走踏了一大步,几乎就要和苏铭挨在一起,“为什么不开枪?”
“当时我看到…”苏铭刚说出几个字就被气急败坏的王局打断。
“你放走了一个重犯!”王局指着苏铭的鼻子,大声吼道,“作为一个警察,你连这点意识都没有吗?”
苏铭同样也站起身,眼睛盯着王局:“我知道你死了一个线人,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开枪?你是想要抓犯人还是报仇啊?”
苏铭越说越气急败坏,像是想要把最近心中的委屈不满都吐露出来一样。
李爱民从王局身后走过来,扶了一把苏铭,同样也是极其严肃的说:“你在说什么?有你这样和上司讲话的吗?”
“对不起,王局!”苏铭转头就走,脸上依稀挂着难以掩盖的愤怒。
滨海市警局。
卷宗室。
苏铭离开会议室之后,直奔卷宗室里面,进门就找到10.21的卷宗,然后仔仔细细的从头开始阅览起来。
王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摸了摸苏铭的头,轻声说:“还疼吗?”
苏铭回头一看,王雨笑眯眯的望着他,手臂上站立着那只案发现场带回来的鹦鹉。
“有些证物不一定在卷宗里面的,”王雨指了指鹦鹉,“本来它是要被送到动物园的,我看你那么在意它,就办理了领养手续。”
“你把它带回家吧,正好可以和猫咪养在一起。也许这也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呢。”
“还是那句话,”王雨把声音放得很低,“如果它真的说出了什么,你要想好怎么和市民解释。”
“什么怎么说,”苏铭和动物在一起的时候,心态就会突然的变好,他望着王雨露出了极为罕见的笑:“只要是对的,我这次一定把这个人揪出来。”
案发现场不远处一栋居民楼的地下室里面,昏黄的灯光时不时闪烁一下,宣告着它的破旧。屋里的家具也是陈旧不堪。锈迹斑斑的防盗门上挂着一个沾染了极多灰尘的风铃,风一吹在寂静的地下室里面渲染起叠叠清脆的碰击声。
灯光把周虎和李景的面色衬托的更加难看。
周虎眉头紧蹙,对面坐着满头冷汗的李景。李景时不时拿出手中的纸巾擦拭一下额头,看着周虎的表情欲言又止。
“虎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景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样下去迟早轮到你和我。不如我们先躲躲,等这阵子风头过去?” 周虎把眸子缓缓的抬起来,紧盯着李景,然后倏然站起身一把揪住李景的衣领。
“躲?兄弟两条命就这么算了?”周虎盯着李景的眼睛,咬紧牙齿,恶狠狠的说,“还有钱呢?也不要了?”
“那怎么办?又查不到是谁做的?”李景年纪毕竟还小,在这种事情之中流露出的完全是恐慌的情绪,“每天就像是在等死。”李景瘫软的靠在椅子上,眼睛里面流出了泪水,“祥子叔也死了,我现在就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
“王重的资料齐了吗?”周虎又缓缓坐下来。
“虎哥你要反过来查那个姓王的警察?”李景腾地一下站起来露出了惶恐不安的神情,“我们是抢劫犯!”
“这件事情我必须弄清楚。”周虎拳头紧握,“只要有嫌疑的人我都要查一遍。”
“两条命和钱我都要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