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一篇生命哲学里面主要强调生命本体的东西,虽然本体就是形而上的,这是属于精神世界的东西,你如果用完全理性的思维,是很难把握住生命是什么的,他不是生物学科学里面的那个生命,柏格森所指的生命实际上是文化生命。
这个文化生命,是一个真正心理上的东西,那么这里面的方法,他认为,实际上是直觉高于理性。为了克服物质的障碍,必须认识物质,因此理性是必要的。
如果你要认识物质的东西,必须要和自然打交道,那你好多东西该用理性的逻辑的东西,意识越理性化,物质就越空间化。
你越理性的话,认识事物就会越来越细,你看自然科学就是原子主义,把一块东西划分,划分到最后,形成很多细小的部分,今天是原子,基本粒子分下去,现在把这种理念用到了人体上了,人体上这样一套,过去是细胞,现在基因DNA,我估计这还不是最小单位,以后可能还会更细,就是越细越细的走法,这是自然科学里面很深刻的东西。
所以认识的主要对象不是物质世界,而是作为物质世界本质的生命之流。
你如果用科学的方法,那生命世界就没有了,但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其实还是生命世界,他这样讲其实有些偏颇,偏颇在什么地方呢?
他是一个二元论的方法把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截然分开了,他认为精神世界肯定要比物质世界重要多了。所以他认为生命之流是最重要的,物质世界是肤浅的。
我觉得他有不对的地方,人类进步就在于如何认识这个世界,一方面人向外部世界开发,向外部世界进军,比如说我登上月球了,下次要登上火星,然后还有更高的目标在等待着,这是人类征服客观世界的美好愿想,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过去忽视了,就是我怎么认识我自己的心灵世界,这个世界其实也很值得研究的。
那么,像生命之流就提出这个问题来了。
这个生命是什么?比如说我们日常生活当中是许多许多人,遇到了一个很大的困惑,就是生活没意思,很乏味,审美疲劳,不幸福,对一个人来说,这个问题你说重要不重要?
当然非常重要,那怎么样才能使人得到幸福?现在看起来是一个文化的问题,你说我们人类为什么要搞那么多文化,那么多音乐,你说音乐啥意思呢?一帮人在一起弹奏,找个人指挥一下,你说多无聊啊,为什么搞画展?大家都去看画去,我认为这些东西都是人类在满足我们的精神世界。
就是人活着如果没有这些东西,那人就变成和普通动物没什么区别了,就像非洲大荒原上的老虎狮子一样,但是如果人有了一个心灵世界的话,我们又开创了一个新的文化世界。
所以他的哲学里面我认为一个优点是什么呢?把人的文化世界解释出来了。
对我们今天的人来说,这个问题也确实重要,你说我们人活着怎么去找到自己的乐趣,怎么去找到生命的意义,这个生命的意义好多都是我们自己体验出来的,没有人可以替代你,就正如你生病了,你的父母你的孩子,他们无法替代你,你同样也无法替代他们,因为你是独立的个体,你必须自己去承受去解决。
你像在美国,他们学生学习不像我们这么呆板,我们的教育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教育,明知道存在大问题还死不悔改,如果你有特长,比如说你体育好,那你要比人家学习成绩好的人都很牛,名气好大,他们其实玩的都是文化的东西。
他提出了一个非物质世界的问题,所以他认为理性和科学不能认识生命之流。
自然科学的基础是观察,实验,他认为这个东西只能适用于认识物质世界,物质世界是什么呢?因为你用分子原子,可以试验可以看得到,所以我用理性用科学用实验把它检验出来了。可是这个方法能够用到心灵世界里面吗?这就比较困难了,理性之所以不能把握真理,还在于这种认识形式依赖于理性思维,而理性思维是分析的。
因为他讲绵延,是切不断的,不可分割的,结果呢你用分析思维,他认为这可能像一堆金币,永远不能把它兑现完,这个绵延,你如果想把它搞清楚可能永远都搞不清楚,这就好像有人问你,你怎么刻画你自己?可能你自己也说不清楚,你能把自己说清楚吗,你究竟想要什么,是什么在吸引着你,你说你的感觉究竟在哪,有时候你连自己是什么感觉也把握不了,一旦涉及到心灵世界就不好讲了。
你比如说我写文章,写文章难在什么地方?难在,你看,我想写某个东西当我写完了发现,不是我想写的那个东西,你们不要认为写文章好写,写文章其实很难的,写出好文章更难。不相信的话,你自己可以多尝试尝试,困难之处就在于你很难表达你的思想,你写着写着有可能就分岔了,我怎么写到那里去了,我原来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有时候怎么写,都不能表达清楚我想表达的这个意思。
当然我们语言沟通里面也有这个问题,就是讲不清楚,讲清楚了对方理解的又和我讲的不一样。包括如何和别人说话,这个里面如果只考虑理性的话你说用数学推导,这个是无法交流的,如果我们要交朋友,我们之间要谈内心深处的东西,你再用理性肯定是行不通的。
不太好说,因为涉及到人的精神世界心灵问题了,这个心灵有时候很难分析。
科学的认识只能认识事物的因果性,必然性,而心灵世界它不是因果的,他很多好像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原因,我前面讲到了,你说爱情,你说你爱上一个人了,你为什么爱他?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由于它不是一个因果性的问题,它完全是一个心灵世界的感觉,然后你说我对他有感觉,那为什么你对他有感觉?于是你回答我就是对他有感觉!
那我又问,你为什么对另外一个人你就没有感觉,或者感觉不一样,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偏对他有感觉,而且怎么感觉还是因人而异,而且,你有感觉之后,过一段时间又没有感觉了,你说你对他有感觉,另外一个人对他没有一点感觉,除非你像贝克汉姆那样的人,很多女人对他的感觉多一点,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很多女人对贝克汉姆有感觉,反正我是没感觉。
还有周杰伦很多人对他狂迷的很呢,我其实也没感觉,可是有很多感觉是完全从心灵出发的,他没有理由没有因果性,没有必然性,你说怎么解释?只能说你的生命和他的生命之间发生了触动关系,这个时候你们有感觉了,就被称作为爱情。
当然生活中还有一种情况,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死缠烂打,一个女人刚开始很讨厌他,结果男人坚持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受伤了,就要放弃,其实这个女人很享受这种被追求的过程,男人不理她了,突然不适应了,感觉离不开这个男人了,于是发现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感,于是她也放低了身段,给这个男人一点希望的感觉,结果这个男人更卖力了,最后他们结合了,这也可以被称作是爱情的某种模式吧!
这种情况可能是,女孩当初确实对你没感觉,可是在你不断的进攻下面,她发现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男的比你更珍惜她了,偶然间他发现了你身上也有吸引她的东西,尤其是男人这么执著,你这么执著下去,很多女孩大部分都受不了,也可能这个女孩会感觉到你这样追求我,我的年龄也到了,下面还有没有比你更好的也很难啊,那我赶快逮住你算了,这种情况可能也有,也有人确实感动了,就是说从没有感觉开始有感觉了,这个可能也有啊!
你比如说我本来对音乐也没感觉,可是偶尔听一下感觉突然很刺激,后来搞到发烧友了,于是越来越有兴趣,这也是一种可能性。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这个女孩儿可能对爱情的感觉本来也没有,结果这个男的死缠烂打给她开发出来了,这也是一种很大的可能性啊!
就是他本来没有什么感觉,你突然把她培养出来了。这都是双方的,所以张贤亮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但是有一点要注意,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找到的那种感觉,是不是我们认为的那种感觉,那不一定,有好多人结婚了,他从结婚之前到结婚以后,从来没感觉,那为什么还要结婚呢,为了生活,也可能很多人是为了生理需要,只不过你是个男人,她是个女人。
社会学研究这种结婚现象占60%,也就是纯粹的为了组成一个经济体,结婚前后均没有感觉的。尤其是我们的父辈,他们基本上没什么感情的,基本上是被安排的,当然现在的年轻人可能感情的因素多一点,真正因为感情而结婚的人占极少数。
为什么不离婚呢!因为有了孩子,怕影响不好,那我们一辈子就凑合着过吧,但是对新生代来说,他们离婚是家常便饭,因为他们不愿意承受一辈子的痛苦,所以,关于感情也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
其实所谓爱情也不是永恒的,有些时候确实有火花,但是过了几年活,更多时间以后就出现审美疲劳了,所谓七年之痒,火花没了转为平淡,当然我们过去有道德的谴责,说这个人喜新厌旧是陈世美,怎么能把她抛弃了,但是如果从生命哲学的角度去看,这个事情是可以理解的。
离婚不离婚完全在于你的忍受程度,是不是还在你允许的范围之内,人不是老在变化嘛,他的感觉肯定也是在变化,你那个年龄时候的感觉,和这个时候的你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好多人谈到女孩子的心理变化。比如年轻的女孩,她们的理想性幻想性一般是很强很强的,那你要追求她很困难,为什么?因为她的心气很高,她的标准是非白马王子不嫁,就是它有一个非常理想的模型在哪里,就是那种小姑娘,要找某种帅哥那种模型。
但是,随着她的岁数大起来以后,有一个叫李少红的导演,她40岁的时候说我为什么小的时候会有那种想法,她觉得理想的爱人是不存在的,实际上是没必要的,就是随着年龄的变化,选择的对象也会发生变化,比如成熟度,内涵,往这个地方靠拢了,这个变化你说是属于什么变化,其实这也是随着人的变化而变化的。
所以随着变化了以后,你能说前面的感觉是假的吗,你也不能说是假的,你不能说现在不爱了,曾经的感情就是假的,只是人的变化造成的,因为当人随着他的身份地位名誉的变化,他的心理也必然发生相应的变化,变化了以后,就对那个小芳说“谢谢你对我的爱,谢谢你对我的关怀,我永远都不能忘怀”,可是不忘怀就要和她在一起吗?无法再在一起了,环境变化了。
环境变化就是当时的情况下,那批下乡知识青年,你要和农村姑娘结婚的话,意味着你家庭的所有都要在农村,户口和前途都要在农村,有一个搭上全都搭上了,这时候人们的理性发挥作用了,理性认为我应该到城里去,结果小芳很可怜的一个人留在了农村,爱情和生命这个东西它确实是在一直变化的。
那好多变化的理由,非常难以说清楚。有些人说我爱这种模型,但是有些人对这种模型就糟糕了,你比如说有些姑娘喜欢小伙子,肌肉男好不好,像施瓦辛格那种类型,这种类型按道理讲是属于标准的类型吧,是属于男人里面的男人吧,我问过很多女孩,她们很多不喜欢这种类型,当然喜欢的也有,她自身可能比较强壮,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可是男人中的男人,标准的帅哥啊!
有很多人对这种肌肉男有天生的恐惧感,其实人有时候那种火花的东西,真是因人而异的,你看世界上各种各样的男人,往往同各种各样的女人在一起,你不能说两个人条件很好,就可以硬性的把他们搞在一起,为什么不一定好,这两个人的生命不太容易相融,可是岔开了,条件不同,反而产生出火花了,这就是生命的问题,你想说清楚是很难说清楚的。我们很多人现在的概念是找对象,好像就是卡条件,你身高1米8,身上有多少块肌肉,然后家庭有多少存款,这其实是最荒唐的,这个概念是理性的,其实爱情是直觉在起作用。
所以他认为科学的结果只能用文字或概念来表达,永远不能表达生活的精神和生命。
我们自然科学的人有一个概念,就是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比如原子分子什么的,人文领域有好多好多的东西,用概念去表达是没用的。有一个画漫画的蔡志忠,画佛教,画老子,画孔子,为什么那个东西要画呢?说不清楚,他通过画儿,反而画清楚了,那个感觉出来了,但是你如果用文字去表达,很难表达。有时候你去看一幅画,你说这副画在表达什么?完全用文字去描述出来,描述得清楚吗,很难描述清楚,你不管怎么描述,总有好多东西漏掉了。
音乐,你能告诉我这首音乐究竟包含什么内容吗?有什么感觉,用文字全部表达出来,能表达出来吗?还是很难。但是唯独音乐,它真的把所有情感,生命情感表达出来了。这个是用文字达不到的,为什么?因为生命是一种连续性,绵延性。
你如果用概念去分析的话,一个概念是孤立的分开的,就是你用一个概念去抓某个东西的时候,就像漏斗一样,当你以为抓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很多东西漏下去了。就不是能够全部打捞出来。
但是我们的科学概念是这样,一个概念套着一个概念,一个原理套着一个定理,布满了整个逻辑结构,思路非常清晰。
但是,你说人类为什么有诗歌,诗歌是比较贴近生命的东西,什么叫做诗歌?就是有好多正常的句子乱写了,你去看每一句诗其实句子是不通的,可是只有这种不通,它才把它的感觉表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