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基础配音培训范文1
采访谭梅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但绝不是因为她是“央视一哥”朱军的妻子。
采访前,八八空间舞蹈艺术社的总经理刘巧丽告诉我:“谭老师是一个做事情很严格的人”,就连她和身边的其他员工也因此变得“做事追求完美”。
当谭梅出现在记者面前时,更让我们对她的认识模糊起来:她个子娇小,五官精致,外表非常柔弱,怎么也看不出杀伤力来。但随着接触的深入,记者才发现谭梅的确是一个追求完美直到“偏执”的人。
拍摄时,为呈现出最好的风采,她精心准备了好几套服饰;当我们已说服朱军做一些具有童趣意味的举动时,她觉得可能影响形象,立刻叫停;对文字的要求,更是字斟句酌。
这样一个女人,在事业、婚姻、人生方面更追求完美,注重责任,为了做到更好,不仅对自己认真、苛刻,就连对周围的人也有较高要求。因为她注重控制与平衡性,再亲密无间,也会有自我与平等的诉求;在职场和工作上,会更注重流程和标准的控制。如果控制力不够,周遭会将压力反弹回来,也就是说,她自身必须是一个更强大的人。
为了这份强大,谭梅付出良多,收益也良多,无论是生意,还是家庭。
找回曾失落的生活重心
2006年的夏天,在有着千人座席的海淀大剧院,朱军看到了一场永生难忘的演出。普通的《丑小鸭》题材被演绎出全新的童趣。帷幕一打开,所有人都不禁发出“哇”的一声赞叹――精致绚烂的舞台布景让人恍如置身花园,演出结束时,全场观众都流下了眼泪,而这场演出的总导演、监制就是他的妻子谭梅。
朱军如此震惊,以致帷幕刚落下,他就赶到后台、抓住妻子连声追问:“剧本是你自己弄的?”看到谭梅点头后,他忍不住道:“你太厉害了,老婆!这么好,应该多演几场。”那一刻,谭梅心里乐得开了花,她终于找回了家庭里爱人之间才明白的微妙平衡。
谭梅的失落始于2002年6月儿子的出生。曾经,朱军只是战斗歌舞团的普通相声演员,秀美文静的谭梅则是舞蹈演员,因为年龄是舞蹈无法逾越的障碍,她选择转行为影视演员,作品在第三届CCTV小品比赛获得过全国一等奖。
儿子出生后,为了照顾朱军和孩子,她回归了家庭,生活失去重心。毛头2岁后,不用日夜照顾,她的失落感越发严重,而朱军却越来越忙。朱军喜欢画画,每天会固定拿出三小时私房时间画画,陪谭梅的时间更少。无聊时,谭梅只能拿摄像机拍摄儿子的生活瞬间。
“儿子,看这边”。谭梅每天制作自家的《艺术人生》录像,努力在孩子和老公身上寻找乐趣。时间长了,水平都快赶上中央台的编导。“但生活不能天天是这样啊。”谭梅想。
谭梅为朱军的成功骄傲,却不能忍受自己成为丈夫的附庸。“不要老想着丈夫陪在你身边,那就是幸福。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我给他这个时间和空间,也必须有自己的空间。” 谭梅告诉《商界》记者。
谭梅还是想到了舞蹈。“跳舞时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她学舞二十多年,产后为恢复形体,参与小区的瑜伽班练习,重新拾回舞蹈,经常教邻居跳舞,大受好评。她注意到,那时北京的舞蹈培训市场是个空白,她决定创业,开舞蹈培训学校,让更多人享受舞蹈的快乐。
但朱军强烈反对:“不行,你不适合经商。你太单纯了,商场险象环生,你不了解社会的阴暗面。”谭梅从小在部队生活、长大,结婚后又被朱军保护得很好,人情世故方面确实了解不够。
但这时谭梅已进行了一年的周密考察,早已成竹在胸,“这事能成,我能应付得来。”
朱军还是不放心,试图打消她的创业冲动:“家里不缺这个钱,你想好了。”
“我不全是为了钱,我是喜欢舞蹈。”
“我不反对你跳舞,但创业是另一回事。咱们以前那么苦,现在成功了,日子好了,你就好好享受生活,何必再去吃这份苦。创业会有很多想不到的困难。你这个家庭主妇是承受不了的。别到时候有挫折了,就回家跟我哭鼻子,那我可不管你。”
是待在丈夫的羽翼下,做依人小鸟;还是做一株与丈夫比肩的木棉花?倔犟的谭梅选择了后者,最后她下了军令状:“我不是那种花瓶,我不会觉得苦,更不会在你面前叫苦。”
见妻子态度坚决,朱军没有再反对。就这样,谭梅走上了创业之路。
空间启动
创业不能破坏生活,这是谭梅一开始就给自己定下的底限。在实现自我与家庭的平衡之间,她要有技巧。
首先,她选择和朋友刘巧丽合作。刘巧丽曾在国外留学,专修拉丁舞。两人分工,自己负责品牌策略,对方负责管理,这样既可分担投资风险,又可减少工作压力。其次,精确选址。她将学校设在了北京市海淀区金源购物中心六层,理由很简单,这里离家近,上下班方便;海淀区在北京以教育著称,周围有很多大学、中学,金源购物中心附近有很多新小区,住户年轻,消费力强,能接受艺术文化事物,先天条件好。后来事实证明,好的校址让学校的发展事半功倍。第三,着力开发幼儿舞蹈培训市场。幼儿舞蹈教育很难,但能给学校带来长期的稳定生源。
那段时间,每天朱军下班回来,都会看到她和刘巧丽在家热火朝天地开筹备会,讨论学校的名字。开始朱军会视而不见,打个招呼后,随两人去聊;但时间长了,两人的聊天内容把他也吸引过去了。
“巧丽,我想到了,学校的名字就叫八八空间,你看怎么样?”
“八八空间……”
刘巧丽还在犹疑,朱军插了进去,“八八,发发,这名字有点俗吧。”
“什么呀,八字你不觉得像芭蕾里的一位脚吗,八又是芭蕾的谐音。又简单,听一次就能记住。”谭梅解释道,“LOGO可以直接用变形的8字。”
看妻子这么说,朱军的兴头也上来了。得知学校的宣传语还没想好后,他也动起了脑筋,“‘踮起你的脚尖,触摸心灵之舞;展开你的双臂,拥抱舞动空间’,这个怎么样?”
“呀,真不错,朱老师,你要不再给我们题个字吧。”
“好啊。”朱老师乐呵呵地应了。
最后,谭梅将朱军的句子上精简浓缩为“无限艺术空间,成长快乐伙伴”。2006年2月18号,八八空间舞蹈艺术社正式开张。
开业后,朱军对空间的事情基本不闻不问了。谭梅明白朱军的意思,用他的名头去做噱头,肯定对学校发展有帮助。但丈夫是著名金牌主持人,学校教学质量不过硬的话,会影响他的形象。他一定是想,办艺术班如同女孩儿过家家的小打小闹,他不肯对这小打小闹上心。
谭梅暗想,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不是花瓶。
艺术产业链
刚开业时,八八空间的情形有点寒碜。谭梅坚持租了四百平方米的教室,却只有十多个学生、两三个老师,音乐响起时,教室里甚至有回声;一个成人班,一个少儿班,教授国标舞和民族舞。空间的教学宗旨是零,只要对舞蹈感兴趣,3~70岁的人都可以入学。学校切中了市场的空白,发展极快,没两个月,四百平方米的教室就不够用了;第三个月就扩展到一千平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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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热。”一室腻腻的汗水味里,几个孩子拉着衣服领子跟谭梅诉苦。“坚持住。闭上眼睛,想象一下,现在是冬天,丑小鸭正在焦急地找自己的朋友……”谭梅柔声引导着孩子。
这样的场景那时每天都会上演。酷热的夏天里,谭梅奔波往返于各处,一边带着团队设计制作十多幕的舞美装置;一边带着孩子排练。60天里,她从无到有,创作剧本,选乐,准备舞美,带着60多名4到15岁的小孩,排出了整个剧目。
回忆起演出时的情形,空间的老师仍觉得是一场灾难,一群孩子围在谭梅身边。“老师,我要上厕所”,“老师,我要喝水。”这边厢谭梅安抚孩子,“快去快回。”那边厢,服装组的老师急急催场,“快快,快换衣服”。
剧场租金很贵,她只租了三天,表演两天,只留了一天的时间搭景、布置灯光和彩排。面对周遭的质疑,谭梅淡定地跟员工说,“没事,能行,我们也是爷们。”
谭梅的苦工没白付。鞠萍、董浩观看《丑小鸭》演出后,惊叹:“主持少儿节目这么多年,这是我看到的第一场没有用录音,真正原生态孩子自己表演的儿童剧,像这样优秀的儿童剧应该让全国的小朋友都能收看到。”在他们推荐下,央视少儿频道将演出录制下来,在黄金时段播出。
这场汇报演出学校投入了好几十万元成本,几乎把学校头一年赚的钱全搭了进去,但成熟的演出,又得到央视的认可,一举奠定空间舞蹈市场的高端地位。
八八空间采用启发式教学,学生功底非常扎实。某次北京拉丁舞比赛,八八空间的学员包揽了集体队列、个人、双人80%的奖项。空间的学员穿着统一的蓝色舞衣,比赛进行到最后,赛场上全是一水儿的蓝色舞蹈服。
妻子这样能干,朱军不由得刮目相看,“老婆,你怎么突然变成女强人了”。这之后,每当有朋友发愁找不到好的舞蹈学校,朱军就会推荐八八空间。“我老婆学校不错,可以把孩子送到那边去”,于丹的小孩儿就是这样成为了八八空间的学生。
空间在发展上稳扎稳打。“我总给员工们讲,不要想着一年做十件事。一年给自己定一个目标,攻下来就是业绩”。她每年只给自己定一到两个目标,但从不落空。2010年的目标,一是让空间成为国家定点的民乐、拉丁舞、民族舞的考级中心,另一个是开新店。到年底,两个目标都完成了。
学校上轨道后,谭梅有意识地扩大业务范围,和百思等器乐培训强手联合,将声乐、表演、主持、个人形象设计也纳入范围。谭梅成立了八八空间艺术团,将每期的优秀学员吸收入团,几年下来,积累了一批优秀的艺术人才。至此,她开始将空间的经营触角向外发散,承接策划、晚会等商演业务,2010年一年里承接了20多台晚会演出,包括宣武医院50周年、联想集团“乐”手机上市、中粮集团60周年的晚会制作业务;今年6月,公司独立策划、制作的晚会将在北京工体上演。
经常有剧组要八八空间帮着推荐小演员,在朱军的介绍下,空间还和安徽卫视、北京卫视合作,为一些栏目提供伴舞。电视台的伴舞酬劳其实非常少,但能给孩子表现的舞台。时间长了,谭梅灵机一动,表演市场如此广阔,空间有强势的人才累积,何不也分一杯羹?之后她就挑出艺术团的一对尖子培训,五一期间这对童星开始进入了市场。
2011年,谭梅的目标是创作一出民族风格的儿童舞剧,同时强化教学内容、管理、规章制度的标准化,启动全国加盟,争取五年后形成全国连锁,现在西北西安、东北地区加盟店已经进入了日程。一个鲜活的“艺术培训―演出―明星包装制作”的产业链呼之欲出。
平衡的完美
很多人想当然地觉得谭梅创业成功和朱军的资源有关,面对《商界》的追问,她坦言创业的确很苦,但她把当初“吃苦”的对话看成是约定,“朱军认为是善意的提醒。但我觉得,我说了就得做到,因为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选择了就必须承受,这是责任”。
2010年圣诞节期间,空间承接了好几台演出。25日的演出要一大堆桌子、椅子做道具,演出的地点是九楼,没有电梯,团队就一个男孩,剩下全是女孩子。谭梅到了现场,二话没说,就带着老师们把东西扛上去了。演出完后,再带着团队在冰冷的后台卸台、拆台。这对谭梅来说是家常便饭。
而谭梅毫不讳言,正是因为经受了这些考验,自己内心才变得更强大,令自己在朱军心目中的魅力更胜往昔。